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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98） 石普水 老天終于降溫了，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人也心平氣和了。 民以食為天。下雨后我們第一件事就是抓緊時間種菜。種菜分期分批，一場雨種一樣菜，一樣菜種一墑。最先種的是白菜，妻說蘇州青最好吃，下包菜秧，第二場雨種的是120天的蘿卜菜。同時已經(jīng)挖好了一個墑子，等著下雨栽種大蒜，還要種芹菜、萵筍，妻是總指揮，有計劃安排，一步步來。我們種菜分工明確，各盡其能。我挖土，妻平整做墑子，掏溝；我澆水糞，妻撒種子；我撒火糞，妻掩種平墑。種菜一般在下午，勞動量不大，三下兩下做完了。種下的不僅是青菜，更是一種樂趣。今天種菜，明天、后天就會有青菜芽破土而出，看著嫩嫩的綠色，一份欣喜，一份驚奇，一份感動，一種希望，已經(jīng)不僅僅是菜了。 “你耕田來我織布，我挑水了你澆園” ，在年輕人逐漸減少的鄉(xiāng)村，我不合時宜留下來與土地對話，刀耕火種，重復(fù)著祖祖輩輩們男耕女織的生活，與世無爭，頤養(yǎng)天年。人生之樂，追求“人到無求品自高”，欣賞“醉里吳音相媚好”。 天氣變涼了，下午我割柴。割柴本來是老娘們的事，但是我從小喜歡割柴，到老這個習(xí)慣依然沒有改變。秋風(fēng)陣陣，艷陽高照，泡上一杯茶，換上不知何年何月的舊衣服，喬裝打扮，喜滋滋的拿著一杯茶一個馬兒出門。一把五塊錢的新鐮刀，長長的鐵柄，鐮刀上寫著“日本鋼”。我不大喜歡小日本，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日本科技實在發(fā)達(dá)。果然“人強(qiáng)不如物毒”，小日本的鋼真的好，割起柴來，一揮而就，毫不費力。轉(zhuǎn)眼身后倒下一大片，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勞逸結(jié)合，割了一會，喝一口茶，坐在馬兒上扭把兒，依然自我陶醉，興致勃勃。傍晚時分，妻來扭把兒了，并且?guī)硪恍╆愔ヂ闋�谷子新聞，饒有興致的向我播報。我成了她熱心聽眾。很早就學(xué)會了聆聽，靜靜的聽著，通常，她的新聞我會在博客上播報的，但是有一條新聞我卻不愿播報—— 一個高中生不明不白的死了。他曾經(jīng)是佐壩中學(xué)的學(xué)生。老師說他是一個聰明好學(xué)，文質(zhì)彬彬的好學(xué)生，前年640分考上宿松二中，暑假住在縣城的外公家，失蹤兩天，在河里找到，5天后火化，公安局說是自殺。為什么“自殺”？是不堪外部學(xué)習(xí)壓力還是心理素質(zhì)差？…… 我不想討論，一個比泰山還要沉重的話題…… 天氣轉(zhuǎn)涼后做了兩件大事，兩件大好事。 第一是把樓房旁邊那間民房木樓上幾千幾百年前的陳柴一一整理，并且搬到前面。這些灰灰的黃黃的陳柴已經(jīng)有歷史了，芝麻桿，花生禾，甚至還有山上挖的“芭茅草” ，想來都?xì)v史悠久，可以作為文物等級。樓房是1997年做的，這些陳柴想來都是上世紀(jì)的作品。但是，這些“芭茅草”來自何年何月，需要認(rèn)真考證，不敢妄下結(jié)論�，F(xiàn)代中國人可能再沒有人挖芭茅草了。那一鈀一鈀挖起來的芭茅草，很可能是毛澤東時代的產(chǎn)物。盡管可能不再燒它們了，但是我不忍心扔掉，那是時代的見證��！ 第二是把院子里里外外的溝全部鏟得光溜溜的，好像人剃頭了一樣，看上去順眼多了。然后把烏黑烏黑的土巴鏟起來，曬干。把清明伐樹的碎樹葉碎樹枝，把花生葉，把屋前后樹葉，全部放在土巴上面燒火糞，這是中國幾千年流傳的農(nóng)家肥，種菜的綠色肥料�？吹轿萸拔莺螅瑯湎露脊饬锪锏�，一個勤勞的老農(nóng)民的所作所為，我自我陶醉。 （2013.9.5.八月初一）（1266）（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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