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農事——回家(121) 石普水 我說過,我不是真正的農民,但是我?guī)缀跆焯煸诟赊r活,尤其是夏天。 這不,太陽剛剛出來,地里還沒有徹底干,我就開始割油菜。季節(jié)不等人啊,農民永遠不可能有詩情畫意,做農活不可能從容不迫,但是,我在追求這種境界。 早晨我還是散步,只是時間比平常稍微少一點,回家喝一碗苦蕎麥糊糊,吃一個雞蛋開始洗完衣服。吃完粥后割油菜。 割油菜其實不是重活兒。我從油菜禾中間割。這樣有兩個好處,首先是不用彎腰,好割;其次油菜禾不挨地面,早一點曬干。我每天大約割一分地,一點一點來,分期分批,這樣勞動量小。我的油菜分三次割完。 等幾天太陽把油菜曬干了,早晨把油菜禾翻邊,讓太陽曬另一邊。下午,拿一塊塑料布鋪在油菜地里打油菜。妻子摞,我用連枷打;然后還要翻邊,再打第二次。割油菜時似乎油菜已經(jīng)全部黃透了,但是打油菜時,有的油菜角又是青青的,怎么使勁也打不下來。打完油菜又要篩油菜殼,挑油菜禾,這樣七手八腳的,轉眼太陽西下,一個下午似乎很快過去了?磥聿辉趺措y的事,回家覺得身體肌肉酸酸的,身子骨頭僵僵的,感覺有點累。晚上吃飯時,竟然喝了一小盅酒,行氣活血,消除疲勞。 油菜由割到打,先后忙活了六七次才大功告成。油菜籽全部搞回家,妻每次都稱稱,說,一共兩百斤濕菜籽,折合人民幣400多元。種子、化肥、農藥,成本至少100元以上,純收入大約300元人民幣。從育苗到移栽,澆水,施肥,打藥,收割,前后一共用了多少天時間,止10天么?折合人民幣每天大約30元?蓱z。好在,我不是為了錢,只是為了不吃地溝油。我們有的是時間,為了不閑得無聊,為了讓精神充裕而種油菜。為了種油菜而種油菜,而不是為了賺錢,不能算經(jīng)濟賬,如此而已。 打完油菜接著就是整紅薯地。沒有牛耕地,一切都是手工勞動,原始耕作。第一步先把油菜蔸扯起來,曬幾天后覺得土基本上干爽了,開始整紅薯地。早飯后把油菜地里的油菜芽和雜草全部挖起來,讓太陽曬曬。下午回家,先用扒梳搭溝,然后在墑子上撒復合肥,接著就用鋤頭把墑子兩邊土都挖松,然后妻把墑子再整理得平平整整。我搭溝的基本功很好,搭完后望著一條條勻稱而且整齊的墑子,我孤芳自賞,過路的熟人也夸我們的紅薯地整得漂亮。我們聽起來挺有自豪感的。 紅薯地搞完兩天的晚上下了大雨,第二天雨停了,早飯后插紅薯。插紅薯本來是最沒有技術含量,是最輕快的事。但是早飯后偏偏太陽出來了,紅薯秧插下去不得不又用兩手指按下去來,讓泥土緊緊地挨著紅薯秧。下午,我們還挑水滴水,而且滴了兩次。 老天整人沒商量。 今年的苦蕎麥前期長勢良好,蕎麥苗青青的黃黃的,葉子大,個頭高,路過的人都夸獎我們的苦蕎麥好。但是,后來雨水多了,營養(yǎng)過剩,成了胖哥,再加上兩次大雨大風,苦蕎麥東倒西歪,割蕎麥時只能就著方向割。好在,蕎麥桿子脆,輕輕地一下就割斷了,而且不能用力,必須輕輕地,小心蕎麥子兒掉下來。 割下來的蕎麥禾挑到地頭的村級公路上,非常方便,這是去年沒有的有利條件。下午打蕎麥,早晨青脆的蕎麥桿子被來來往往的車輛碾壓下不少,所以輕而易舉的打下來。盡管苦蕎麥長勢良好,但是收成非常低,妻沒有稱。一分地左右,產(chǎn)量只有一小蛇皮袋,大約30斤。多乎哉?不多也。很少人種蕎麥,產(chǎn)量低,不好吃。但是專家們說它富有人體所需營養(yǎng)。 物以稀為貴,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挖山芋本來是最輕快的活兒,但是,今年山芋地里的草特別茂盛,山芋禾開始枯黃時,草卻是日新月異一個勁的瘋長。遠遠望去,看不見山芋禾,只見一片青草;蛘呖赡苁且驗榇虿菟帯俺輨钡脑虬,以前似乎沒有那么多草。而且地里特別板結,鋤頭輕輕的挖不下去。但是山芋卻也不少,有的一棵十幾個,而且大大的。我什么都吃,但是不大喜歡山芋。賣吧,學校山芋一塊錢一斤。 (2014.6.2.)(1508)(待續(x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