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從昆明回老家,坐的是火車,這樣的長距離,坐火車可是要能折騰的住,百無聊賴,便和周邊的人聊天來打發(fā)時間。各種話題都扯了,后來就談到了紅樓,一個讀研的小伙就說了句:“林黛玉那樣的女人容易有,賈寶玉式樣的二逼是找不到的”。聽了這樣的話,我覺得很有道理,便附上幾句,說:“確實(shí)如此,除了黛玉的才情,是女人不容易有的,但究竟有不少女人就有,而故事中她所表達(dá)的那種女兒情懷,卻是很多女人家所表現(xiàn)的那樣,使小性子,生氣于自己喜歡的男孩和別的女孩親昵。賈寶玉呢,這就是個難得的奇葩了,男人做到他那樣子,真真少有或者不可能有! 這是和他人的一段聊天內(nèi)容,卻也是我的一些淺顯的看法,談紅樓夢,首先繞不過的就是寶黛情,這也是我樂于和大家說道的東西,畢竟愛情對于我而言,也是一件奢侈的東西。 紅樓夢,有人歸其作品為魔幻現(xiàn)實(shí)主義的代表作,但我想作者并沒有這么來刻意如此處理,而只是覺得如此表達(dá)更容易增強(qiáng)其神秘性,也對其中的一些東西提供宿命論的根據(jù)。比如寶黛愛情,就是神話故事中的木石情在人世間的一種延續(xù),也就有了寶玉第一眼見了林黛玉就說這個妹妹似乎哪里見過,而林黛玉內(nèi)心里也有這樣的感覺,只是一個女孩子,不便像寶玉那樣憨皮的說出來罷了。有了這樣的眼熟,自然就容易一起玩耍熱鬧,也是那時年齡尚小,所以不能用一見鐘情來斷定這種情愫的萌生。在古代的愛情故事里,表兄和表妹,從小耳鬢廝磨,而后結(jié)合在一起的也不在少數(shù),這也是文人墨客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一種情感追求吧,抑或也同賈母評西廂中的那樣,那些個寫故事的,哪里知道宰相家的千金故事,哪里就一個紅娘在跟前?我們這樣的人家姑娘也有一堆丫頭伺候著呢,可見是瞎編亂造,給大家取樂的,不足為信。 閑話少說,就是我相信寶黛的愛情在作者的安排下是宿命論起著主導(dǎo)作用,而所表現(xiàn)出來的就是兩人從小耳鬢廝磨,日久生了情,再者到大些了,大家都有了自己的思想,而黛玉與寶玉有著同樣的精神追求,這種共鳴讓他倆在內(nèi)心都確定了對方為自己終生的依靠。在史湘云說賈寶玉應(yīng)該以科考為人生目的,莫要在她們女孩叢中荒廢了青春的那一段,寶玉反駁道:“林妹妹就不說這樣的話,如果她也說這樣的混賬話,我早就和她分生了”。那時黛玉聽到了這句,就放下心來,認(rèn)寶玉為知己。這些地方,已經(jīng)很明顯的點(diǎn)出了他們的精神世界的統(tǒng)一,這為兩人私下暗許終生鋪下最堅定的情感基石。 兩情雖是那樣的刻骨,但終究敵不過來自家庭的反對,在黛玉生命進(jìn)入倒計時的時候,賈府上層編造出金玉良緣的瞞天大謊,讓處于病中的黛玉憂心忡忡,從而加速其早亡。這也和宿命論里黛玉的淚珠兒灑盡后魂歸天國相印證。同樣,該結(jié)局也給我們留下一個巨大的想象空間,假如黛玉不亡,他們會走在一起嗎? 這個假設(shè)最好不要讓其成立,因為一個喜劇性的結(jié)局會讓我們很快的淡忘這個故事,而悲劇總是輕易地纏繞在我們心頭,讓你永遠(yuǎn)都記住她,為她嘆息,為她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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