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100) 石普水 我大老爺們一個,灰頭土臉的鄉(xiāng)巴佬,俗之又俗,對桂花卻是情有獨鐘。骨子里喜歡桂花那種又香又甜的味道,聞到桂花香味,頓時感覺神清氣爽。有時居然孩子般的跑到樹下用鼻子慢慢嗅,細細品味桂花那香甜的美味,慢慢享受大自然的恩賜。 秋天是一年里最美好的季節(jié),秋高氣爽,氣候宜人。桂花飄香的日子,早晨散步我興致勃勃,精神抖擻。走路腳步明顯比平常要快,人的心情也比平常開朗,笑臉自然掛在眉眼上。 金風送爽,坐在桂花下面洗衣服有一種幸福的感受。桂花飄香,沁人肺腑,一陣陣,若有若無,今年不知是天太熱還是大旱的原因,桂花沒有往日那么茂盛,那么多,稀稀落落的幾點,而且對不起精神來。我卻是盡情享受著,陶醉著,有時洗衣手甚至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秋半天。中午還是有點熱。天熱的日子我不出門,在家躺著看書,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后沒事找事。今年我搞了好多好多的柴,從我記事起這是空前的多。前段時間砍的樹枝捆起來整整齊齊堆在墻壁一邊,我有時孤芳自賞,;割的柴堆在樓上也擺放得干凈利落,整整齊齊,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這幾天我去挑稻草。割谷機割完谷后稻田里太陽曬得干干的稻草,直接可以拿來燒飯。但是,稻草整整齊齊的躺在田里,就是沒有人去挑。曾幾何時,孩子們到田里割幾寸深的稻草蔸啊,而今怎么了?一個人男人在家,不愿燒灶,嫌麻煩;,老女人們想要,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們挑不動。不老不小的中年不屑于去挑稻草,好像那是很遙遠的事。我不思進取,每天傍晚,太陽不曬人了,風悠悠的吹,鳥喳喳的叫,我一個人來到田里,靜靜的捆上四個稻草,挑起來,感覺不輕不重,扁擔閃悠悠,腳步隨之起舞,我還沒忘記老本行,人也樂悠悠。妻不支持,一屋人都不去挑稻草,你還拿工資的中學高級教師卻去挑稻草,值嗎?我說值!人各有志,有人樂錢,有人樂玩。仁者樂山,智者樂水,我樂心安理得自由自在。做點自己想做的事,要別人評說么?我挑稻草心情舒暢,其樂無窮,甚至想唱歌,可惜嗓子唱不出來。 晚上我看電視,從“國寶檔案”開始,一直到10點“今日關(guān)注”后天氣預(yù)報結(jié)束。一般都是看四頻道,不大喜歡電視劇,有些電視劇特庸俗,反感。最近一段時間8點看“宿松新聞” 。不知什么時候妻在電視里看見兒子了。一個母親看見兒子在電視里了,自然是天大的喜訊。妻低調(diào),不好意思告訴別人,只是眉飛色舞的告訴我,與我分享。兒子其實只是比芝麻還小的官,嚴格地說只是一個小吏。但是作為母親,一個農(nóng)民,她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因此8點這段時間我也陪她看“宿松新聞” 。 我不是坐著或者躺著看電視。我一邊看電視,一邊給妻推手,推腳。在妻類風濕疼痛的地方用中藥浸酒慢慢的推,一邊推,一邊看電視,兩不誤。推著推著,妻睡著了。我一個人靜靜的看電視,慢慢的推!安煌▌t痛” ,這是絕對真理。痛的地方一定氣血不通,嚴重的明顯似骨頭一般凸起來。用藥酒慢慢的,一下一下從下往上推。這是聽人說的,其實是病急亂投醫(yī),但是瞎貓碰著死老鼠,疼痛有明顯減輕了。最近兩三個月竟然不吃止痛藥,不但沒有吃“強的松”,甚至沒有吃“塞來昔布”。信神如神在。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妻上午下午依然跟無事的人們聚堆,或者看人打麻將。有時她也打麻將,但是 “錢不平不賭,人不平不賭”。有教訓的。屋里有人打麻將,上家出牌,對面要對,但是下家卻翻了一張牌,正是她需要的牌,她說“自摸” ,對面一家說, “我對” !兩人各說各有理。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誰給她們當法官說理?兩人為此爭吵起來,臉紅脖子粗,不歡而散。都說,“一生不跟她打牌!”類似情況不止一次兩次。錢財如糞土,仁義值千金。但是農(nóng)村女人不是君子,大多數(shù)是斤斤計較的小人,愛錢如命。打麻將年輕人跟老年人不是一個檔次。年輕人思維敏捷,眼快手快;老年人木手木腳,慢慢吞吞的,自己手中牌尚且沒有完全看清楚,哪里知道別人出什么?而且“百帶不帶慢” ,輸錢了,別人還討厭你慢!值嗎?歲月不饒人。真的應(yīng)該“人不平不賭” 。 今年是一個特殊年份,持續(xù)高溫,莊稼受干,稻谷“揚花不閉口” ,嚴重減產(chǎn),但是價格卻比去年低兩毛錢一斤;屋里大包戶說“沒有搭本”但是起早摸黑沒有賺錢就是搭本!棉花只有幾個小棉花桃,但是價格還差不多,3.9~4元一斤。芝麻桿矮矮的,一尺多長。什么都減產(chǎn),但是花生卻沒人要。以前剛剛挖花生的時候到處是收花生、棉花的人,現(xiàn)在卻沒有。去年花生癟的濕的都是2.5元,好的3元多錢一斤,今年卻無人問津,沒門口收花生、棉花的人說,價格特別低,一元多錢一斤。該不是外貿(mào)出口的問題吧? 谷賤傷農(nóng)。農(nóng)民不賣,花生、芝麻留在家榨油,好歹不吃地溝油! (2013.9.21)(1836)(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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