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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鳥類中,會造“金屋”進行“藏嬌”的鳥,叫做犀鳥。其繁殖習性非常特殊,在繁殖期間,往往進行金屋藏嬌。 雄犀鳥選擇樹上現(xiàn)成樹洞進行營巢,當雌鳥進洞后,雄鳥就用自己的排泄物,混著腐木等物,將洞口堆積成封閉狀態(tài),只留一個僅能讓雌鳥伸出嘴尖的小窗口。這樣,“嬌妻”便被貯之“金屋”了。雌鳥在“金屋”里孵卵、育雛,又安全,又舒適。它不需擔心敵害的侵襲,也不怕風雨的浸淋。肚子餓了,有雄鳥從小窗口遞送食物,真是越來越嬌了。
雛鳥出殼后,雄犀鳥的責任更重大,要擔負一家數(shù)口的食物供應(yīng),每天往返多次為“妻兒”遞送食物。雛鳥不斷長大,到快會飛翔時,才將封閉物啄破,雌鳥和雛鳥們也就從巢里出來了。
人類也有金屋藏嬌故事
劉徹約四歲時,大姑媽劉嫖抱他坐在腿上,逗他:“你想娶妻子?”劉徹說想。劉嫖指著身旁的許多宮女,問他中意不中意,劉徹的小腦袋瓜子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劉嫖又指著自己的女兒阿嬌,對劉徹說:“將阿嬌嫁給你好不好?”劉徹立刻高興起來,拍著小手說:“好啊好啊,如果能娶表姐為妻,我一定造個金屋子給她住。”
這是大學者班固寫的歷史故事,流傳極廣,地球人基本都知道,后人以此為據(jù),炮制典故曰“金屋藏嬌”。
然而,“漢武故事”畢竟只是故事,美麗動聽才是它所追求的,是不是靠譜,不重要。故事的藍本大致沒錯,小劉徹的孩子氣亦刻畫的惟妙惟肖,至于四歲的小家伙是不是具備了審美能力,得畫個大大的問號。趙炎想說的是,四歲的孩子娶十四歲的老婆,這婚姻會幸福嗎?別以為我閑的蛋疼沒事順著梯子下地,明知后來有“長門事”而發(fā)此一問。
要知道,女人青春期很短的,民間有所謂“女大三,抱金磚”的俗語,也只大三歲而已,相差十歲,暈了。當劉徹長到二十歲時,阿嬌徐娘半老了,當劉徹而立之年風華正茂時,阿嬌基本殘花敗柳了,這婚姻還如何幸福?不是我低級趣味,現(xiàn)實里的婚姻,幸福指數(shù)取決于性福指數(shù),當是不爭的事實,用腳指頭去想,也會明白。
為何說阿嬌是位“1.5奶” 需要從司馬相如的《長門賦》說起!胺蚝我患讶速,步逍遙以自虞”。有丈夫卻不知道丈夫在何處,一個人在長門宮里來回走動,以排解心中的愁悵與寂寞,自被貶長門宮后,漢武帝再也不曾召見過她,有一次偶爾想起她來,與她約好城南宮相會,本是君無戲言,她卻一直在等待中,至死都不曾等來相會之人。
看看,有丈夫等于沒丈夫,說是二奶吧,男人又不來寵幸她,是不是介于正室和“二奶”之間呢?當阿嬌“奉黃金百斤”,請司馬相如寫《長門賦》代為陳情,劉徹閱后深為感動,阿嬌復(fù)得寵幸,這個時間也是很短暫的。說句不雅的話,即便劉徹真的寵幸阿嬌了,過夫妻生活的時候,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多半在質(zhì)量上要減去0.5的。
初為帝王妻時,劉徹曾對她許諾,早上出去處理國事,晚上一定回來陪她,可是現(xiàn)在呢,只聽新人笑,那聞舊人哭,怕是早已忘記她的存在了!伴L門事,準擬佳期又誤。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縱買相如賦,脈脈此情誰訴?”(辛棄疾《摸魚兒》)“1.5奶”的特點昭然若揭。
阿嬌做“1.5奶”期間,劉徹還與另外女人留下過美麗的傳奇故事。
前139年上巳節(jié),漢武帝劉徹到平陽公主家,飲宴時,對平陽侯府的一個歌女衛(wèi)子夫非常喜歡,當時就臨幸了她,并把她帶入宮中。衛(wèi)子夫從此成為劉徹的二奶,被封為夫人(僅次于皇后),衛(wèi)家也因此顯貴。十一年后被扶正。公元前91年,奸人江充、宦官蘇文等刻意制造巫蠱案陷害太子劉據(jù),劉據(jù)被迫起兵反抗,兵敗自殺。衛(wèi)子夫由于支持太子,被漢武帝遷怒,不能自明而以三尺白綾自縊而亡。葬于桐柏。因此,她不算“1.5奶”。
李央央的故事更傳奇,其兄李延年有一首獻給劉徹的樂府:“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崩钛胙氤闪恕皟A國傾城”和“佳人”的代名詞,從而三千寵愛在一身。可惜李央央也是福薄之人,年輕輕的就得了絕癥,劉徹幾次探望都被她拒絕,死后還留遺囑不讓劉徹見她的病容?磥泶伺堑炙酪参创蛩阕觥1.5奶”的。
她的目的實現(xiàn)了,傾國之色永遠定格在劉徹心里,成為劉徹最懷念的女人,劉徹有一首秋風賦,字里行間盡是對她的思念之情。
阿嬌原本是可以幸福的
古代若干童養(yǎng)媳的凄慘事兒,咱就不說了,基本都是為了有口飯吃。如今流行的“嫁碗族”、“比婚女”之類,大姑娘猴急猴急的找夫婿、拼未來,說到底還是想嫁給一口鍋,鍋里有,碗里才會有啊。
可陳阿嬌不一樣,她有著顯赫的家庭,故去的孝文帝和孝景帝,分別是她外公和舅舅,健在的太皇太后竇氏是她外婆,父親是世襲堂邑侯陳午,絕對的開國勛貴之后,母親是館陶長公主劉嫖,劉徹是她嫡親的表弟,而且她自幼就深得外婆的寵愛。也就是說,阿嬌根本不缺錢,經(jīng)濟上完全可以獨立。即便婚姻不能自主,嫁就嫁了,廢就廢矣,她的“怨”依然還是有說道的。
一般來說,女人經(jīng)濟只要獨立,對男人的要求,會從平面的審美上升為立體,這是個逐漸發(fā)展的過程,因為她離開了任何一個男人,都能活的很好。這種物質(zhì)上的從容,會讓女人更有底氣,從而放慢對婚姻和愛情的追求腳步。阿嬌與劉徹的婚姻,或許談不上愛情,但竇太后去世之前的一段日子里,劉徹并未虧待她。
《漢書》記載:“及帝即位,立為皇后,擅寵驕貴”。“擅寵驕貴”四字,說得再明白不過。衛(wèi)子夫和李央央(李延年的妹妹)的一步登天,都發(fā)生在竇太后死后,跟劉徹大姐平陽公主與劉嫖的失和有關(guān)。劉徹是“移情別戀”了,同樣也未在經(jīng)濟上讓阿嬌寒酸,阿嬌也不會寒酸,畢竟她老媽劉嫖還在呢。其后被廢,居長門宮,《資治通鑒》說:“雖廢,供奉如法,長門無異上宮也”。
看到了吧,阿嬌原本可以幸福的,她有一百個理由不需要劉徹這口“鍋”,只要她淡定一點,不怨不妒,自個兒活自個兒的,誰能把她怎么樣?誰又敢把她怎么樣?事已至此,何必強求?李白說:“雨落不上天,水覆難再收”,面對現(xiàn)實才是正經(jīng)。宋哲宗的那個元祐皇后孟氏,曾兩次被廢,從容獨居道觀,一直活到紹興元年(1131年)才去世,可沒見她花大價錢請人寫神馬文章訴苦。婚姻愛情這東西,有,享受之,無,別奢求,強扭的瓜不甜。
姑表親情、結(jié)發(fā)之情,都是情何以堪;愛了一生痛了一生,金屋藏盡了阿嬌一生的青春風華,藏盡了她一生的快樂與痛苦。金屋里曾經(jīng)的郎情妾意嬌怯紅顏,最后卻在長門宮里“燈慘月暗無復(fù)盼”下憂郁而終。
阿嬌死時年僅二十六歲,正是花開最濃的時節(jié),她卻早早枯萎。這又何必呢?婚姻愛情并非是幸福的全部。
金屋藏嬌的故事,讓后人知道了阿嬌,司馬相如的《長門賦》也讓后人知道了她的悲涼收場。后人善忘,總是把“金屋”和“嬌”想象的無限美好。殊不知,“沙窗日落漸黃昏,金屋無人見淚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滿地不開門”。金屋藏嬌,不過是一則古代版“1.5奶”故事,春夢一場罷了轉(zhuǎn)載自http://www.guangzhouxy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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