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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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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家-----這是我記憶的起點，也是我記憶的歸宿。
兒時的家，記憶中房子很舊，聽老一輩說過，是我爺爺建的，當(dāng)然爺爺我也沒有見過。
父親是爺爺?shù)牡谄邆�孩子，等到我的出生，爺爺應(yīng)該年齡很大，大到來不及見我一面就走了，到是奶奶在，童年的記憶中奶奶一直是拄著一個拐杖的老人，小小的腳，矮瘦身材，只是聲音很大，夏季，每當(dāng)看見我們一群小娃在村子后面的小池塘游泳時候，總是嘶吼著嗓子喊叫著“娃們，快上岸來，要不然淹死了”，同時用他那不知道從哪里隨意采用的一個樹枝做成的拐杖猛烈敲打著池塘的岸，像是一種權(quán)威的宣示 ......
兩間的房屋，墻是用農(nóng)田的泥巴壓結(jié)實曬干做的，屋頂是采用工業(yè)瓦窯燒制的，很代表古代農(nóng)民的一種技術(shù)智慧，實際上也是農(nóng)田泥巴壓制成型再燒制的---這樣就不怕長江中下游的雨季了。
兩間房屋住著五口人----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和我；用現(xiàn)在住宿要求來看，肯定是住不下來的。不過那是父母還是很有智慧的，兩間房屋都從中間隔斷---變成四間了，左邊房子的前面是客廳和餐廳一體的，擺放著一個吃飯的四方桌子，在桌子的前側(cè)放置了一張床，這是父親和我用的，通過隔斷墻門的后面是一個廚房，廚房里一個土灶----燒飯吃的。右邊的房子前面是媽媽和姐姐的房間，這房間是家里最好的房間，有時我也和媽媽姐姐住一個房間，為此，媽媽特意把床前的木板打掃的干干凈凈，好像有意識希望每天看著我睡覺似的，隔斷墻后面是哥哥的房間，房門是開在兩間屋的中間墻上，所以哥哥房間到廚房和客廳很方便，哥哥房間很簡陋，一張床，一個桌子，桌子上幾本書，記憶中的哥哥已經(jīng)是初中生了。
記憶中房屋可不止這些，本來新的房屋墻都會被刷一層白色的灰漿，顯得很干凈漂亮，但土制房屋有個特點，隨時間變久，房屋墻會有裂紋，加之蜘蛛絲，灰塵等，使得房屋的墻看起來像有圖案的感覺，隨人的意識移行換景，讓人特別是小孩很容易聯(lián)想起一些妖魔鬼怪的面容來，這也是我喜歡睡在媽媽床前面木板上的原因之一，每當(dāng)半夜醒來小便時候，我就想著媽媽保護(hù)，不至產(chǎn)生過分害怕的感覺。
日子總是慢慢變好，隨時代的發(fā)展，爸媽在屋子的后面加蓋了一個小屋并且把屋子后面整的很平整，小屋子是用來養(yǎng)豬的，每年春節(jié)的費用就靠它了，所以每當(dāng)放學(xué)我總是去村里農(nóng)田的采摘野菜回家供養(yǎng)小豬，慢慢等著他長大到春節(jié)。后面的小院更是給了我無窮的快樂，母親和父親專門開墾了一個兩平方大的地方用來養(yǎng)花----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知道花可以養(yǎng)，并且養(yǎng)花需要注意肥料、水、季節(jié)、修剪等技巧。更不用說，每到夏季，天氣炎熱，母親和父親就把家里竹床----一種用竹子做成睡覺的床----搬到院子里，我躺在竹床上，媽媽坐在竹床的一頭，父親、哥哥、姐姐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一家人無事聊著一些家常乘涼，有時父親會給我們講一些他知道的故事，母親也會講他們年輕時代的故事，記憶中父親講過《落花生》，當(dāng)然現(xiàn)在很多都忘記了，但《落花生》中哪種花長在外面，果實長在土的精神卻時時在我腦海閃現(xiàn)。
現(xiàn)在我們家已經(jīng)離開了老房子了，搬到村頭去建了新房子，哥哥也單獨建了房子，姐姐已經(jīng)出嫁多年，我的外甥都上大學(xué)了，我也在外面生活；主要的是母親前十年也西去了，新房子也是兩房子，只是房子材料和位置不同了，更有不同的是只有九十歲的老父親一個人住了.......
上周回了一次老家，發(fā)現(xiàn)村里把老房子都平整了，我去看了看，平整后我已經(jīng)不知道我老房子的具體位置了，我也找不到兒時媽媽的房間位置，還有那夏季乘涼地方 ......
我茫然站在平整后空曠的土地上，思緒拼命思索兒時的記憶，呼喊母親在哪里，依然逃不過眼前的殘酷情景......
只有一顆橘子樹，依然煢然一身呆立在那里，傾述著過去往事，那些小孩，那些人，那些事.....
記憶總是有起點，誠然時代總也會給出終點 。民族世代在這塊大地世襲與變遷，有何嘗不是一種進(jìn)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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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8-20 21:23 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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